我出生在密西西比州极穷困地区的小农场上,当时正值经济萧条。父亲是木匠, 在“外面” 工作。年长的孩子们耕田, 供给我们所需粮食的大部份。母亲做家事, 每天料理三餐, 衣服全放在洗衣板上用手洗。母亲把熨斗放在壁炉的火旁加热,好烫我们的衣服。她老是说, 穷不是“邋遢” 的借口, 所以孩子们一个个都得干干净净的。
我想你可以说我比当时多半的孩子有福,因为我生长在基督化的家庭。父亲是当地教会的执事, 任职五十年。我从来没听过爸爸用咒骂的话。我不是说他不用, 只是说即使他用, 我也没听过。我从来没听过他对母亲大声讲话,但是我确实常听到母亲对他大声讲话。不过, 主张家里要保持和平的是父亲。
我的父母亲是那种带孩子去教会,不只是送去就好了的人。至于我的父亲, 我和他关系特殊。对我而言, 他的意义远超过父亲而已,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。当我遭遇特别的问题, 需要找个亲密朋友倾诉时,我总会去找他,他好像也了解我。当我有需要时, 他好像总是在那里满足我。不论我要求什么, 他都尽力做到。
一周大事
少年时,一周的社交大事就是星期天去做礼拜。在教会里, 我们会遇见一整个礼拜不见的朋友, 可以和他们谈天。我所期待的不是去做礼拜, 而是有机会和别的孩子一起玩。聚会一开始,我们就都得进去, 静静坐着听传道人讲道。往往他不是用讲的, 而是在吶喊。你有没有过这种经验?就是被迫一次静坐在教会光滑的长凳子上两个多小时。如果你有这种经验,你就会知道我说的是怎么一回事, 你就会明白我的遭遇了。我们的那位老传道人啊……嗯……他肺里面迸出来的气就是没完没了。不过有件事我很肯定, 他完全不会看时间!他总是把那圆形而总是慢分的老表拿出来, 放在讲台上。然后我们再也不晓得时间了。
我现在回想起来,能够明白那位传道人心中的爱多么伟大、 温柔。他就是不希望有人下地狱。他何等渴望每个灵魂得救, 并为每个灵魂恳求, 但是太多人听不进去。我相信传道人说的一切,也相信主日学老师说的一切。他们告诉我有关耶稣的事, 我相信。他们告诉我有关摩西、 戴维、 亚伯拉罕以及所有某他的圣经人物时, 我都相信。我相信那些人物过去真的存在,我从没怀疑过那教导的真实性。周间在学校里的时候, 我的学校老师会告诉我有关亚伯拉罕‧林肯、 华盛顿, 和别的伟大美国英雄;他们是这国家的元老, 从蛮荒之地铸造了美国。她述说他们如何促进形成今天的美国,成为地表最伟大的国家。
我从未怀疑过老师,这些人我都相信是页有其人其事。但是在我小小的脑袋里, 那些人都活在很久以前。他们早就死了。我很难觉得我和死了那么久的人有什么关联。我不了解他们年代已久的生命和我现今的生命有什么关联,对我有什么价值。
一个星期天,一位巡回传道人来我们教会, 讲了一篇有关地狱的道。这位传道人讲到那些火焰。他描述的是那么真实, 我彷佛可以感到火焰的热, 几乎闻到身体烧着的味道。忽然间,这位传道人讲的某件事和我产生关联了。他谈到刑罚, 永远被烧, 永远被定罪。我可以明白那些, 因此地狱对我变得真实起来了。我聚精会神地听他继续传讲地狱时说的每一个字。我愈来愈深信, 不管地狱到底是什么, 在什么地方, 有一件事是肯定的, 我不想有分!那一天, 就在那一刻, 我下定决心, 绝对不要使自己落入得下地狱的景况。这个小男孩当天认真听了传道人讲的道, 某些事情变得很真实了。就在那天, 我决定加入教会, 做一切必须的事, 以躲避地狱永远的形罚。
执法黄金律
廿二岁时我从韩战退伍回来,我推测上帝已经呼召我去传道。我进入大学, 为服事作准备。挣扎了两年之后, 我决定我能承受的牺牲差不多仅止于此, 于是退学, 到纽奥良市去。在那里我进入执法的行业,开始为期廿五年多的警察生涯。在执法业的这些年当中, 我得以在这一行的各个层面工作。
一开始,我是个穿着制服的路上巡逻员, 后来作过便衣调查员、 警犭 训练师、 警校讲师、 督察、 单位指挥官, 和督察长的手下。在这廿五年当中, 我有五个月的时间在刘易斯安纳州警局任全职的工作,有三个月的时间全职在巴尔的摩的马利兰州警察部的分遣队工作。这些年间我安排得当, 因此得以继续我的教育。我研读的课程包括犯罪学, 但是神学仍然是我主要的兴趣。我如愿进入神学院就读, 并在念神学院期间曾牧会了一整年。
在我的执法生涯中,我按着自己所信的, 实践我的基督教信仰。有时候不当差时, 我会站在街角发单张, 也去监狱传道, 去医院探访, 甚至到周围的小镇, 在广场前讲道。除了做这一切以外,我甚至试着和那些较不蒙福的人分享我仅有的一点点物质上的东西。
身为执法警官,我执行公务时常实行“黄金律” (Golden rule, 即指马太福音七章12 节所示) 。甚至当我在执行交通规则时, 我都尽可能遵守“黄金律” 。在我下车, 走向因违规停下来的车主之前,我都会先对自己说:“如果我处在那个人的立场,我会希望别人怎样待我?” 然后我尽量按照我希望受到的待遇去待别人。
我试着爱我的邻舍,我真的努力做圣经上所说的, 有关基督徒该做的一切……直到后来有一天我死了, 然后我站在上帝的面前, 祂却对我说我的一生是可憎恶的。我要告诉你的是, 为什么这种服事的生活被上帝称作是可憎恶的。
狗的异梦
一九七三年十二月卅日那晚,我彻底研读有关敌基督的经文后, 于十一点半左右就寝。就在这一晚,我作了第一个有关狗的异梦。梦中我看见自己坐在摇椅上, 来回摆动着, 一阵清凉的微风吹过我面颊。我太舒服了,以致打起了瞌睡, 我感觉彷佛在世上一无挂虑, 一无所需, 我旁边的床上躺着我垂死的母亲。但我一点也不为她耽忧。接着我感觉左手指尖一阵剧痛。我从我坐的椅子上往下看,看见一只大丹狗在咬我的指头。那只狗看来极为凶猛, 可是我不怕牠。我慢慢站起来, 把牠引到前门去。牠一走出去,我就砰地把门关上。我听得见牠在房子四周绕着跑,朝向后门去。这时我冲过房子, 和那狗同时到了后门。牠开始要跳进来, 我用力把门关上, 用肩膀抵着。我醒了, 这就是第一个梦的结局。
两个晚上以后,我做了第二个梦。梦中我看见自己站在一栋奇怪的三层楼房前的台阶上。那是栋老房子, 但却是我以前没见过的。我听见房子里有只狗可怕地号叫着。我打开门, 走了进去。里面没有人,也没有家具, 房子是空的。可是我仍然听得到狗吠的声音。我四处看看, 什么也找不到。
我走上楼后,发现房子的这一部份也是空的。我还是听得见狗叫的声音, 那声音既像哀号, 又令人毛骨悚然。在楼梯的上端我看见一个柜子, 便把门打开来。柜子里面有两只狗, 除了颜色不同以外, 看起来像是双胞胎。一只是白色,另一只是黑色。牠们是小的品种, 类似卷毛的小猎狗或是苏格兰小猎狗。黑狗侧躺着, 像死了一般, 白狗就坐在黑狗的上面。白狗一直叫, 用邪恶的眼光瞪着我。我立刻知道牠邪恶透顶。牠想要把我催眠, 可是我借着某种超自然的方法知道, 那狗决心要摧毁我, 但是牠没有能力胜过我。因为我知道我有超自然的保护, 所以不害怕。忽然, 那狗从柜子里出来,到街上去与人接触。牠是那么小巧可爱, 所以人们都停下来拍拍牠。然后牠就把那些人催眠, 他们便往上飘, 进到巨大的火炉里给烧掉了。那狗一下子不见了。我转而进一步审查这房子,这时听到有人在敲前门。我去开门, 我最好的朋友站在那里。看到他, 我很惊讶。
我说:“赖瑞, 进来吧。” 当他走过门时, 我忽然知道那不是我的朋友, 而是有邪恶眼睛的白狗假扮的。牠特意想要毁灭我, 可是我不害怕。牠试着要把我催眠, 我反过来催眠牠,牠往上飘到火炉去了。牠的面具烧掉了, 剩下邪恶的白狗在嘲笑我。第二个梦就作到这儿。
隔一晚第三个梦来了,梦中我看见自己在陌生的地方沿着一条奇怪的路走。我的周围是覆雪的山和高大的树。我肩上扛了一袋狗食, 来到一栋农场式的房子, 那房子我从未见过。当我靠近时,从一大扇窗户可以看到房子里面的景象。有几个人坐在餐桌前吃饭, 其中几位是小孩, 但多半是大人。我知道那些人全都来自我家, 可是我大半认不得, 只认得那个出来请我进去吃饭的人是我的嫂嫂。我借口说一定要去后院喂狗, 拒绝了她的邀请。我走进后院, 把狗食放在架子上, 便开始预备给狗吃。就在那一刻,一只很大的德国牧羊犬想攻击我。牠在我身边绕个不停,要突击我, 想狠狠咬我一口, 但是牠咬不着。
我觉得有个隐形的盾牌环绕着我,所以我一点也不害怕。我继续预备狗食, 同时那只狗还是不断地要攻击我。忽然间, 彷佛从天上巨大的扩音器传出一个新消息, 宣布我父亲在某个政变中被暗杀了。这消息不很清楚。第三个梦就到此为止。
预言的临到
这时我确知这些梦是以超自然的方式带给我特殊的讯息。我不知道这些梦的意义,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讯息要给我。第三个梦接下来的夜晚, 也是这一连串梦的第七天, 我收到第四和第五个梦。第四个梦里, 我看到自己走在铺着鹅卵石的街上,两旁是整齐的白色小农舍。街上有别的人来来往往着。有的人是一群群地围着谈天。我从他们的口音知道他们是英国人。从地形和建筑物看来, 我知道这地方不在美国。所以我断定我是在英国。我来到一栋房子前, 我知道那是我的;踏进家门时, 我看见了家人。这些人我以前从未见过, 但是我知道他们是我的家人。他们带着英国口音和我打招呼,然后继续谈话。我走出去, 进到后院里, 我的大牧羊犬迎向我。我开始和牠玩, 家人也出来看我和狗玩。就在那一剎那, 父亲由后门走进后院, 狗出其不意地攻击他。我去帮忙父亲, 拼命要把狗从他身上拉开。狗继续攻击, 我的家人却在一旁笑着拍手, 好像在为狗加油。我醒了, 第四个梦结束。
我彷佛是被这个梦带来的冲击给惊醒了,而且知道上帝借着这些梦在对我说话。起初这带给我一种畏惧的感觉, 接着是忧虑。我心里一直在想着“为什么?” 我大概一直醒着, 反复想那个梦想了一个多小时,才终于再回去睡觉。入睡之后, 第五个梦来了。
这个梦里,我看到自己走在家乡的街上。我正在往市政厅的途中;刚当选的市长要在新政府里派一个官职给我。我不确定这职位是什么, 也不确定我的头衔是什么。我到了市政厅,走进大厅里;那里有些人围成一小群一小群地站着讲话。我加入其中一群人, 我正在谈论这位新任市长的时候, 他走进来了。他姓白, 是个医生。白医生马上开始说明我在市政府里的职位和头衔是什么。我无法听懂他的话, 这似乎使得他很气恼。这时有两个警官走进大厅。两位警官都是黑人, 身旁各带两只栓上皮带的狗。市长向大厅里的所有人宣布, 警官带进来的两只新警犭是本市刚刚得到的, 本市很以这两只狗为傲。就在那一刻, 一些市监狱的犯人逃了出来, 正跑过我们站的地方。警官把狗松开, 命令牠们去捉逃犯。当狗进攻的时候,从逃犯身旁跑了过去, 袭击到一些无辜的旁观者。我跑去追狗, 大喊一声, 命令牠们停止攻击。狗立刻服从了我的命令, 回到我这里来, 尾巴夹在两腿间, 表现出怕我的样子。白医生走上前来对我说:“我们需要你重新训练我们的狗。”
我回答市长:“需要重新训练的不是狗, 而是你的手下。” 接着市长又开始对我说明我在市政府里的头衔是什么。我还是没办法听懂他在说些什么。于是白医生邀我和他一起到外面去,我们可以坐上他的车子, 进一步讨论他的提议。
我们出到市政厅外面,走向市长的车子, 那车子对我来说很新奇。不过讽刺地是, 那是一辆一九五二年份蓝白色的雪弗兰车。市长要我坐前座, 说他自己要坐后座。我上了车, 还有第三者坐在驾驶盘后。这个人的脸完全空白。虽然我看不到他的脸, 但是我一点也不在乎他。我把右手臂放在座椅后, 转过头来, 好面对市长;这时他也上了车。我再要他详细说明我的职位和头衔是什么。当他开始告诉我的时候,车子忽然开始往后滚下斜坡,秤一声撞到树上。这时我醒了。
这时我知道上帝一直在对我说话,而且给了我重要的讯息。不过我无法了解祂在对我说些什么。我知道当上帝说这样的事情时, 一定极为重要, 但是不论祂在说什么, 我却不知道。这种经验太重要了,不可以白费。我知道如果上帝让我经历这种事, 祂会作准备使我明白它的意义。仔细思索这些事情几天后, 我决定把所有的梦录音下来。这么重要的事, 我不愿意信任我的记忆。接下来的七年,我在很多不同的团体面前放这录音带, 重述所有的梦, 希望上帝让某个听者解梦。但事情没有发生。要到我经历了神迹后, 才得到梦的解释, 而且只是部份的。这些梦的一部份至今仍然是个谜。我得到的解梦在本书后半部会谈到。